04/02/2020
近年来，社交电商呈现井喷式发展，淘宝系的花生日记、京东系的芬香等发展迅速，但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传统直销企业销售陷入困境。部分直销企业奋起直追，开始布局直销与社交电商结合的推广模式。例如，2015年，安利对外宣布“移动社交电商”战略，此外，玫琳凯的花氧服务平台、隆力奇的聚好网等均已落地。直销企业如何合法利用社交电商模式推广产品，成为值得思考的问题。通常情况下，直销企业的产品分为两种，一种是经备案的直销产品，另一种为非直销产品，以上两种产品分别如何利用社交电商进行推广，如何避免触碰监管红线，笔者将在下文详细分析。
一、社交电商模式推广直销产品的三大风险
（一）非直销员推销直销产品问题
《直销管理条例》第三条规定，本条例所称直销，是指直销企业招募直销员，由直销员在固定营业场所之外直接向最终消费者推销产品的经销方式。第十八条规定，直销企业应当对拟招募的直销员进行业务培训和考试，考试合格后由直销企业颁发直销员证。未取得直销员证，任何人不得从事直销活动。第四十五条规定，违反本条例规定，未取得直销员证从事直销活动的，由工商行政管理部门责令改正，没收直销产品和违法销售收入，可以处2万元以下的罚款；情节严重的，处2万元以上20万元以下的罚款。
根据上述规定，在固定营业场所之外推广直销产品的主体只能为直销员，如果不对推广主体设限，采用目前社交电商普遍适用的“人人均可为经营者”，将明显违反上述规定，触碰监管红线。笔者建议直销企业利用社交电商模式推广直销产品时，对于推广者进行身份限制，只有直销企业的直销员方可成为推广者，销售直销产品。
（二）直销经营区域问题
《直销管理条例》第十条规定，直销企业从事直销活动，必须在拟从事直销活动的省、自治区、直辖市设立负责该行政区域内直销业务的分支机构（以下简称分支机构）。直销企业在其从事直销活动的地区应当建立便于并满足消费者、直销员了解产品价格、退换货及企业依法提供其他服务的服务网点。服务网点的设立应当符合当地县级以上人民政府的要求。直销企业申请设立分支机构，应当提供符合前款规定条件的证明文件和资料，并应当依照本条例第九条第一款规定的程序提出申请。获得批准后，依法向工商行政管理部门办理登记。第三十九条规定，违反本条例第十条规定，未经批准从事直销活动的，由工商行政管理部门责令改正，没收直销产品和违法销售收入，处5万元以上30万元以下的罚款；情节严重的，处30万元以上50万元以下的罚款，并依法予以取缔；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直销企业采取社交电商推广模式，推广区域可能涉及全国各地，这种模式虽激发了直销产品的推广效率，但同时也带来了销售区域的不确定性。而根据监管规定，基于直销活动的特殊性，直销企业从事直销活动，必须在拟从事直销活动的省、自治区、直辖市设立分支机构，在其从事直销活动的地区建立服务网点并经依法登记批准。如果在未经登记批准的区域从事直销活动，将触犯监管红线。针对该问题，直销企业应设定社交电商平台推广直销产品的销售区域，只可在依法设立分支机构及服务网点的区域进行销售。
（三）团队计酬问题
关于团队计酬，在社交电商模式下，推广直销产品与非直销产品均可能涉及该问题，笔者将在下文详细分析，此处不再赘述。
二、社交电商模式推广非直销产品之焦点风险-团队计酬问题
（一）法律规定
《禁止传销条例》第七条规定，下列行为，属于传销行为：（二）组织者或者经营者通过发展人员，要求被发展人员交纳费用或者以认购商品等方式变相交纳费用，取得加入或者发展其他人员加入的资格，牟取非法利益的；（三）组织者或者经营者通过发展人员，要求被发展人员发展其他人员加入，形成上下线关系，并以下线的销售业绩为依据计算和给付上线报酬，牟取非法利益的。《关于办理组织领导传销活动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意见》第五条规定：以销售商品为目的、以销售业绩为计酬依据的单纯的“团队计酬”式传销活动，不作为犯罪处理。
（二）案例分析
（三）合规建议
第一，建议直销企业社交电商平台删除成为经营者需要缴费、购买产品或变相购买产品的规定，从而防止被认定为《禁止传销条例》第七条第二项规定的传销行为。值得注意的是，从2018年1月16日起，花生日记不再收取超级会员99元的费用。
第二，建议直销企业将社交电商平台层级限定为两级，第一个层级为愿意推广产品的会员，由该类会员直接推广产品至第二层级的消费者，第二层级的消费者不再有权推广产品获利，第二层级的消费者希望从事产品推广活动的，需自行申请成为第一层级会员。从而打破“要求被发展人员发展其他人员加入，且以该其他人员的销售业绩作为依据计算报酬”，防止被认定为《禁止传销条例》第七条第三项规定的传销行为。
三、结语
直销企业运用社交电商模式推广产品，将极大提高推广效率，促进产品销售量增长。但因直销行业存在特殊性，监管红线设定严格，直销企业还应在不触碰监管红线的前提下，合法地利用社交电商模式推广产品。
许璟
律师
中伦文德律师事务所律师，税法专业委员会秘书长，中央财经大学法律硕士（财税法方向），具有证券、基金从业资格。
执业领域：行政诉讼、合同、股权、不良资产、并购重组、诉讼和仲裁等。
武坚
律师
中伦文德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中央财经大学博士研究生，《商法》“2018年中国业务优秀律师”，汤森路透ALB “2017年客户首选律师”，中国能源法研究会会员，北京律协并购重组专业委员会委员，朝阳区人民法院特邀调解员，具有上市公司独立董事资格、军工保密咨询证书和并购交易师证书。
